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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生出了这么一个微小的变数,一个足以撼动他所有布局的变数。
顾昔潮望着天子发白的面色,淡淡道:
“陛下将万千罪名加于臣身,可有想过今日为此反噬?”
搅弄风云之人,终有一日会被风云碾碎。
他顾昔潮所有叛逆之行,不过为了夺回本属于他的妻子,被皇权夺走的妻子。天下万民,史书工笔,都会站在他这一侧。
此番入宫觐见之时,他就说过,谁为刀俎,谁为鱼肉,犹未可知。
元泓微微一怔,却缓缓地勾起唇角,一笑置之:
“既是先帝遗诏,必得天下人看到才算作数,那就要看大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棋局已近收官,君王已行至此处,那早死的先帝也未必压得住他。
“就算京畿二卫尽数折于今日平叛,但陛下莫要忘了,北疆还有臣十万精兵。臣为臣妻,师出有名,天下共讨之。”
昔日君臣,针锋相对,图穷匕见。
顾昔潮握刀的手,骨节泛白,青筋暴鼓仿佛就要崩裂,一双虚无的手揽上了他的臂弯。
他侧首,看到她的魂魄牵起他的手轻轻摩挲,让他平静下来。
他心头一恸,望着她面无血色的魂魄,极力对他扬起了一丝笑:
“顾郎,你就让我见他。我没什么见不得人。”
生前死后,她不曾辜负过任何人。不该是她躲躲藏藏。
那柔弱万般却又坚韧无比的魂魄,如常俏皮,如常狡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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