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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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等级不高？但是他们全都死了。”顾斐波指着死亡名单上温热的白底黑字，“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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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这么说的。”管家垂眉低头，“李忠的位置也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夫人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希望您能亲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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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我会去的。”食指指腹上被指甲下意识掐出的白痕，顾斐波起身，将死亡名单锁进保险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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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他要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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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个雨夜大桥边凝望着不可见底的漆黑深海的男人，那个笑夸顾斐波是伯乐的男人，那个相识于微末眼陪着自己起高楼的男人，为什么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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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替顾斐波披上早已准备好的黑色风衣，又替他整齐衣领，附在顾斐波耳边轻声，“车子已经备好了，下雨天凉，您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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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波垂眸整理袖扣，睫毛的阴影打在眼睑，“好的，谢谢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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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壁按下隐形按钮，铰链转动，半面墙壁缓缓向下打开，长枪短炮陈列其中，顾斐波随手挑了支左轮，检查枪管，装填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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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正式接手顾家大大小小的事务之后，顾斐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亲自去处理过叛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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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是讨厌那血腥的场面的，哪怕脑子里知道这是杀鸡儆猴的戏码里最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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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智与甜枣不足以御下，但恐惧可以。这是他第一天就知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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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处理叛徒的那天，他正好到了换牙的年纪，早上吃吐司的时候才刚掉了一颗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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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泪痕地在保镖的拥簇下从现场走出的时候，他咬着摇摇欲坠的后槽牙，分不清填满整个鼻腔的浓郁血腥味是从口腔传来的，还是刚刚身上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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