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怎么回的家,傅炽已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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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四肢都没了知觉,把脚从雪里一点一点挣扎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会这么冻死在顾斐波的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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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颗望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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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炽那时候还有心情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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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鱼肚白出来的时候,他近乎踉跄着手脚并用爬到的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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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已经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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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他没去找过顾斐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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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波也没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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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冻伤,直到身体康复,二月的时候,他才去医院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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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最近奶奶也不待见他,没有起疑,只当他在好好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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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鸡汤,推门进去的时候,奶奶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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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带了顾斐波来医院之后,奶奶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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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炽也没正眼瞧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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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就是走了同性恋的路,落得个家毁人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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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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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斐波一直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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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傅炽也能勉为其难地正眼瞧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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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炽没说话,异常沉默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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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的——脚上留了疮,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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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怎么了?”老人家斜着眼睛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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