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哪里是不细心?你细心的地方只是不在这上头。你想得没错儿,小月下午就出门去了,我留神了一眼,是往厨房去的,想必已经同赵妈妈那边儿商谈好了。”
“既如此,事儿就与咱们无碍了,”明珠捧茶饮一口,露一抹自在的笑意,“咱们就只等着小月布下天罗地网,鸾凤往里头钻了,事发,咱们再出来指认两句,是鸾凤一直伺候我们屋里的饭食,她难辞其咎,轻嘛,太夫人将她招回去,重则,就是人命官司了。”
青莲倏而严肃起来,将腰肢挺直,朝她压过去半寸,“怎么与你无碍?那饭菜终归是你们吃,你还不留点儿心?不吃引得鸾凤起疑心,况且也拿不住罪证,吃了,岂不是性命不保?”
适时,宋知濯插进话儿来,“那赵妈妈是几十年的老厨娘了,自然有分寸,妨碍不了什么,明珠不吃,我吃,再说,只有害了我,事情才会闹大,父亲面上要过得去,也不得不管。”
明珠哑然回望,鬓上一朵红樱花细钿幽幽凄凄,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爹如此狠心?平日里不来瞧你一眼,眼下会管吗?”
“他会管,景延二位王爷不多时便有一场硬碰硬的仗要打,他自料胜算在他手里握着,延王败祸,必定连张家也要连根拔起。太夫人虽是出了阁的女儿,终究有亲,不得不避嫌,他正好趁鸾凤这个机会将太夫人治压一番,既能明哲保身,又能向景王再表忠心。”宋知濯脸上泄一缕半明半暗的笑,神思中闪过延王、景王、若干朝堂纷争,还有躺在地底下他孤零零的母亲。
如此,各自在沉吟中将心定下。窗外雨已注,只余绿瓦沟渠间的雨水汇集而下,“啪嗒啪嗒”打在桂树上,经密叶层层挽留,最终“哒、哒”温柔地坠在泥土的残花败叶之上。
连秋水尚且有情,宋知濯想,秋水有情,他的父亲却是最冷漠无情的,追根溯源,同聚府邸而骨肉离散的场面,是他的自私冷漠造成的。
茶剩余温,院外已有嬉笑之声,七八个小丫头进得院来,其中以小月、鸾凤为首。二人皆朝窗内扫一眼,一个眉间是真实的浅云淡雾,一个脸上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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