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不得,自然睁眼看你闭眼听你,但凡有一天他能走能跑了,外头数不尽百花争艳,你怎么就敢断定,他就只守着你?
她将风月拈到眼前,吹作萋萋一叹,“明珠,你在庙里呆得太久了,你哪里晓得,这世上能共苦的大有人在,能同甘的却无几个。只因在苦难里头,有个人能相守相依,互相取暖,支撑自个儿捱下去,就不多在意这个人是谁,”及此,她两手一摊,一条绣帕坠下千万风情,“因为没得选呀。”
明珠蹙眉而视,像在思考她这一番话儿,接着听她道来,“等某一天有得选了,他又凭什么选你呢?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我爹、我叔伯,世间男儿,哪有例外?只是没到时候罢了。”
话儿悬在耳朵里,明珠在想、在苦心钻研,一时也没能参破其中,更找不到话儿来驳她,只是沉默中,她回问一句,“若是如此,你又在痴什么呢?他不能与我同甘,就能与你吗?或许能,因为你能算作他得权得势以后的一个选择,可按你的话儿说来,那也只是一时的,他还有更多的选择,有更多比你美的女人守在他光明的前程上边儿,即便这样,你还盼那‘一时’吗?”
两厢追问下,似乎谁也不能答出个所以然来,正如抬首夜空,哪里能瞧得见它的尽头在哪里?
“二奶奶,”明珠轻唤她,声音温情如水,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同心共情,“要么你进去与他做个了结,要么你就回去等他好了,看他会不会与你‘同甘一时’。”
夜浓如水,如同一时搅不开的浑浊情绪。楚含丹也不清楚是进是退,但一想到退身之处站着宋知书、是注定的肝肠寸断,她便又坚定地扭身别过。
在混杂不尽的花香里,明珠追赶一步,珍而重之地叮嘱,“你愿意等宋知濯,我不劝你,我也没有立场来劝你。但我要奉劝你另一件事儿——今儿厅上那种话儿,你别再乱说了。”
她浅草袖口上,有两枝清荷欲开,在冷秋凉夜里百折不挠,“……我记得,打我来这府中,寥寥几个对我笑的人中有你,你送我衣裳、与我说话儿、每一句都客客气气的,不知你有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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