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坠在案上的一缕青丝,捧在鼻下,细嗅一番,“你是淑女荡/妇尽现一身呐,我糊涂,从前还觉着你不过如此,现在想来,你可真是人间至宝。”
将他鉴貌辨色一番后,楚含丹恨在心底,转眼却想到烟兰、想到他即死腹中的孩子,仇者快意令她难得端正从容,只漠然一挥,将发丝从他手心里抽回,“烟兰有孕在身,二少爷就不想着去陪陪她?”
“用我陪什么?”宋知书垂下手,慵慵一笑,“我又帮不了她生孩,有二奶奶替我盯着我自然放心的。况且她肚子里有孩子,我什么也做不成,岂不是白白浪费良宵?还不如同二奶奶耳鬓厮磨一夜呢。”
那唇上弯起的弧度似一把弯刀,寒光射影见就将楚含丹的好脾气劈了个兰碎,她咬着压根儿挤出几个字,“你、真、无、耻。”
“呵……,”宋知书踅回眼,直直盯住她,渐行渐远中,是他拖白羽飞鹤的榻上靠过去,“就这事儿我也想不明白,怎么二奶奶在床上总是一副神魂颠荡的模样,嘶…,这脚一沾地,又立马变作贞洁烈女了?良宵苦短,我看咱们还是别耽误功夫了。”手一挥,他朝窗户外头嚷一声,“外头谁值夜?”
随后有一小丫鬟折进来福身,“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烧桶热水来。”
夜,罩不住无边孤苦,隔着轻纱幔帷、袅袅淡烟,只有撩水轻响,宋知书在外头,楚含丹在里头,不过三尺,又似隔着千万里远,这千万里路化在脚下,是她追着别人的一步之遥,也是他跟在身后的亦步亦趋。
浓雾终散,再见天光,天光底下,是美人樱与月季颜色簇拥、金桂罩香着的一片小小天地。
这日照例还是鸾凤送来早饭,不巧,漏装了一碟炒芥菜,她将碟子一一摆开后才返回厨房去拿。
那阙桃红散花石榴裙方才消失在里间转弯处,明珠便捉自个儿的裙在楠木圆凳上坐下,一双银嵌边儿的银箸插入南瓜炖羹里,过了一会儿才提起来瞧一瞧,一一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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