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眼皮底下左右看着,只当腕上绕着世间最沉重的一缕情丝,她弯着眼笑了,“喜欢,比那些凤冠搔头的强多了,那些玩意顶在脑袋上怪沉的,这个倒是轻巧。”
暗风袭来,将他脑后的发带子拂到她脸上,勾勾绕绕间,将两个心困得死紧,“你倒是好打发,那些玩意儿可比这个耗金子。真是个省钱的媳妇儿。”
眼瞧着明珠已被这对软金细镯闪得如同跌进昏聩绵绵的漩涡,再听这话儿,喜骤转嗔,抡着拳砸他一下,“你这人,做什么每回几句好听的话儿头后都要跟点儿不中听的?哦,仗着我不喜欢那些,你就想着能省银子了?做梦!真金白银谁不喜欢,我一万个心都怕装不下呢,你只管填来。”
软软的嗔娇娇的恶落入宋知濯心上,只觉一颗心跌进一张芍药软榻,蓦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那些“不中听”的话儿,无非是为了掩饰自己至情至深的羞赧,他怕在她面前露了怯,这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郎本质的纯真。
秋高艳阳下,清晨的一切都如一支清荷刚出水,酽酽的情在这间屋子每个角落里流淌,扫过宝幄、锦榻、高案,几面孤苦的墙和帘帐,最后沉入梅瓶,使这里终于不再是埋着活死人的坟墓。
试探不及的毒在下午姗姗来迟,中午才过,赵妈妈同时给两方传来消息,一方明珠,一方小月。打从这刻起,明珠就开始等着,除等鸾凤投鱼落网以外,亦静候小月良心未泯会来提示一下“蒙在鼓中”的二人。
扫不进的梧桐脆叶下,小月提着霜白莲纹月华裙跨过门槛儿,鬓边两朵霜果小钿璎,钿璎再上,歪髻上开一朵嫣红木芙蓉,仿若她的春天将至了。
一瞧见她,赵妈妈便堆开笑脸拉她至几篮子绿叶青菜前,其他几篮都恹恹干瘪地耷拉在哪里,唯有一个半月竹篮中郁郁葱葱,“这是野芹菜,给那猫儿吃,保准儿活不了,我特意去林子里寻来的。”
那野芹菜也做白头翁,虽无花,葱郁的嫩叶仿佛伸出狰狞鬼手在朝小月招手。
她满意地笑了,抱一捧在灶台上挑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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