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到苦,还能笑着再熬下一天。”
他无视她的眼泪与骇异,继续用嘴里吐出的飞刀刺着她的软肉,“若真如你所说,陪在我身边的是你,那你会因为每天搀不动我而气恼、会因我身上来不及换的脏衣裳而皱眉。我动弹不得的身体只会在一饭一食、一朝一夕间磨掉你所有的耐性。你别驳我,其实就是这样儿的,你会怨、会恨,瞧不见好的地方,只在坏处耿耿于怀。”
融化的雪下,覆着花残叶碎、艳魂遍地,而楚含丹的心此刻就是那些残粉中的一片,她被这洋洋洒洒一番话儿戳得千疮百孔,泪如连珠,自嘲一笑,“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副心肠?”
潮热的眼泪坠不到宋知濯心头,他事不关己地睨她一眼,“你回去吧,无事不必再来了,省得再招出些闲话儿来。”说罢,他扭头朝窗外一喊,“小尼姑,进来,外头冷得很!”
他温柔锵然的尾音飘到楚含丹耳边,恰如哀钟长鸣,为她即将失血而死的心。
少顷,响起明珠渐行渐近轻快的脚步声、衣裙卷带的风声,这短暂又漫长的一番迁徙,好似楚含丹从残梦未醒到执迷不悟所经过的所有路程。
直到明珠抱梅落在眼前的一霎,她发现,她又更恨她了。
55.艳骨
帐困鸳鸯
相间半月,
这一日布雪如绫,积了足一尺深,覆住绿瓦庭轩,
太阳却大,
青壁投了密密匝匝枝叶的斑驳碎影,
一如那些数不尽的风情月债。
这些时,两三个小丫鬟熬汤送药,
轮番去劝那烟兰。她只不听,挺着浑圆的大肚子摔碟子砸碗,死活不肯吃那滑胎药。砸得满地狼藉后,
她便伏倒在床架子上哭,
拽着杏黄帷幄,
好比是拽住了宋知书一片衣袂。
她只当那帐子如救命稻草一般,涕泗横撒,鸣屈诉冤,“我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分明肚子里有了宋家骨血,&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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