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受到这种待遇。所以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比他站得更高,我要他不得不看见我,甚至仰视我!”
渐渐地,他缓出一个干涩无奈的笑脸,又将头低低垂下,终于忆起那些准备好的遣词,“可这没那么简单,他是二品重臣,位同副相,而我还只是个区区六品。明珠,你大概不懂,在朝为官,要想步步高升,就得四面逢源,难免就要去交际酬酢,这不单单是官员们一个人的事儿,连家中女眷也得如此。……可你不行,你没有学识背景,你不懂琴棋书画、品香插花、你甚至说不了几句反而就要被她们笑话了去,你拿什么帮我呢?我需要的……,是一个像二奶奶那样家世不凡的闺秀小姐。”
随着落下的尾音,他的头几如枯败的杨柳,已经垂到万丈尘土中。眼泪喧嚣而出,哒哒坠在他暗红的衣袖,晕开一朵血泪的花儿。他以为他已经提前无数次预习好了心痛,然则在这一刻,依旧被一把三尺之锥扎得溃不成军,泪水成了一支支败战奔走的逃兵,纵横四蹿。
再一次揪心的寂静后,响起明珠平静如死水的声音,“你千万想清楚了吗?”
一阵汹涌喘息后,宋知濯抬起头,脸上布满交错凌乱的泪痕,“我想清楚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和离书,还有十万两黄金,替你搁在钱庄里头了,你拿着票根就能去取银子。你可以去买个院子,再买几个下人,吃穿不愁,就不要再回庙里去了,她们对你不好,她们……。”
他险些梗得窒息,没法儿再往下说。望着他眼里连滚如珠的泪,不知为何,明珠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只有暂时麻木着的一颗心还想着提醒他,“我麽你不要担心,什么日子我都过得的。只是你自己反倒要注意些……。”
她脑子里分明悬着许多话儿争相踊跃,最后冲出口的只是一句,“你千万保重。”
宋知濯斗胆用泪眼窥她的脸色,始终是平静得似烟笼水寒、如月如荒野。
流香凝滞在这间屋子,雾沉沉的天色里,二人对坐,直到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窗栊1。一扇窗扉“咯吱咯吱”细细摇响,吹得人身上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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