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得两条粗重的红痕。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或许这点疼跟心内的疼相较,实在算不得什么。离了宋府这些日,她与青莲一直忙着四处奔走、走街串巷,只为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如今终于找见,身体得到瓦檐所庇,而心仍旧在浪海中流离失所。她会细致地看每一间屋子,它们或残破或斑驳,不像“那间卧房”,大得足够装下这里整个院落,有香炉生烟,有宝锦鸳帐,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宋知濯。
她想起他的身形、他温柔的臂膀与四海一样宽广的胸膛、他偶尔耍无赖的笑脸、然后耳边响起他或高或低、或缠绵蜜意或漫不经心的一声“小尼姑”,如闪电雷鸣,将她的心劈得粉碎。
眼下,她被囚在这四面筚墙之间,在灯影摇曳的夜、在暂得安稳之后,她意识见一个无可回避的问题——她仍旧想他,刻骨铭心地怀念他,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80.歹意
市井歹人
朔风一夜,
露重雾浓,昙花欢度一晌,又在永恒的沉默中销声匿迹。
各种细小的不如意之苦,
终于在楚含丹心里汇集成一片汪洋,
里头绽放出瑰丽不败的“海石花”。她已经点算不清究竟是恨谁多一些,
暂且只好清算眼前之人。
“夜合。”她睨着一眼正在各处掸灰的夜合,三指扶起一个茶盏细抿一口,
语中听不出个喜怒。
床下踏板上,夜合正够得高高地扫帐顶上的灰,闻言以为她是要茶,
便踅到榻前来准备添茶。屋内一个小炉燃着半暗的炭火,
上头隐约传下来丝丝筝弦,
可撑得上秋日雅闲。
可楚含丹似乎不大高兴,拂过素色汝窑盏,剔夜合一眼,“我且问你,上回知濯来,
说是晓得上回金源寺的事儿。我思来想去,
总觉得奇怪,怎的他能那么快寻到金源寺去,
总不是那小尼姑又找他报信儿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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