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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行且言,人已踅至外间,圆案上已经摆满了饭食,不多时,宋知书已经穿戴好赶出来,依言坐在他旁边。窥他神色,惯常的冷面,“你大哥已经入朝为官,眼下在边关杀敌,你倒好,一日不如一日,从前还晓得读读书,自你母亲去后,你整日颓废无端,饮酒作乐,是何道理?如此下去,明年科考,如何考得上?难不成还指望你那舅舅从台狱里出来给你铺个锦绣前程?”
讥言讽刺、严声厉嗓,惯常的态度打断了宋知书方才升起的一丝丝对父慈子孝的遐想,他暗自分析起他此行的目的,摸不着头脑。只好顺从地搁下象牙银箸,垂眸敬答,“儿子知道了,儿子一定刻苦读书,以应春天科考。”
窗外渐亮,宋追惗的脸色稍微缓和些许,只是一双浓眉大眼仍旧是笼着拨不开的迷雾,“你们长大了,我看顾不了你们许多,你们也从不同我交心。譬如你大哥,我这个做父亲的,成日也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与我生分得很。倒是你,我倒是眼瞧着你长大的,还算了解你一些,你别再叫我失望啊。”
尾音沉沉坠下,仿佛真转硬为慈,可“言浅情深”的一番话儿里,宋知书还是抽丝剥茧地读懂了他的意思——大哥不受其所控,他想让自己入朝为官,与大哥分庭抗礼。
这一刻,宋知书嘲笑起自己方才在看见他的一刹所升起的希冀。他是不会变的,不会因为谁的死就能将他一副硬心肠融出柔情。
他笑一笑,依然在他的父权下妥协,“儿子明白父亲的苦心,明年春闱,儿子必定会考个功名回来。”
宋追惗宽慰地笑一笑,搁下碗拔座起身,走进门口的一束晨曦里,又倏而回首,“对了,过几日冬至,你好好儿在家里呆着,不要出去乱跑。”
尔后,他走入满地的薄雪中,一身暗红在晨间格外醒目,宋知书在窗内遥窥着,只觉薄衾心凉。
微积的雪在冬至那天化烬,燥烈的风带来锥心刺骨的冷,连田鼠也懒怠动弹的一个大冷天,明珠却大清早地由城南走到城中。青莲说要替二人裁新衣裳,赶在年节里穿,她便在染布坊里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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