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1。”
小鸿眉黛低颦,剪得冷帐斜影,明珠雨泪涔涔的脸庞越垂越低。她是为他而哭,听见他从黄沙万里的边关,再到烟雨濛濛的江南,一路栖栖遑遑,夙夜奔忙,以及,想着他在兵戎相交命悬一线的那些时刻,她一颗心便如被攥住,艰难地喘息。
她已经忘了过往种种,滂沱的、新的眼泪覆盖了从前因他而伤心的旧涕痕。她多想冲出门去,拥抱他风尘仆仆的身躯、抚慰他旷野无眠的心。可当想到,会有一个新的、新如枝头初开的豆蔻花一样的女人代替她做这些,她便止住了脚,捏袖横抹了一把眼泪,继续漫无边际的沉默。
绿瓦清霜下,宋知濯似乎听见了她的哭声,在浩瀚的天地间细如青丝,勒紧他的心。伴着庙堂里的晨钟,他将食盒缓慢地搁到地上,“明珠,……我就在对面,你要是愿意见我了,就开个门儿,我随时能瞧见。”
言讫旋身,绕过雪里的大炉鼎,进屋时,他回首一望,浓烟缠绕住炽烈的相思扑在一面槛窗与门扉上,难舍难离。
直到青莲端了水来,才将那只食盒提进门内。然后漫长的一个下午,宋知濯都在屋内案牍劳形。叠公垒文中,阳光错落偏向,将他沉默的身影渐渐与他父亲重叠在一起。每有吱呀启门之声,他便抬眼去看,来往进出的却只是青莲。
来往回盼中,月浅灯深,心沉不明。明安候在一边,闻听他泄气又叹,辗转踞蹐,便眺一瞬窗外笑起来,“少爷放心,送进去的饭,奶奶都吃了,要是真恨您,那肯定是一筷子不碰!”
蜡渐消融,晕开宋知濯苦不迭的面色,靠在无拓纹的椅背上,侧颜遥望对面门上的两只筒形灯,“可她何时才能给我开门啊?这都一天一夜了,她熬得住,我也快熬不住了。”
“哎哟我的少爷,”明安烹一盏茶搁在案上,旋过去翻一翻炭盆,“熬不住也得熬啊,眼下这就是拼耐性的时候,您要是熬不住打道回府,信不信明儿再来,奶奶就跑没影儿了?到时候又得满世界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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