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们如今是一家人。哦、未必愿意扶那些外人,反倒不愿意扶自家人?你不想想,你父亲若是没个官位在身,你在婆家腰杆又能硬到哪里去?你婆婆不在了,你们府上不是新娶进来童大人家的千金?那可是家世不得了的小姐,你在她面前,如何抬得起头啊?你父亲这样儿,倒也不是单单为了自个儿,说到底,还不是为你,你怎么就不体谅体谅?”
楚含丹扭脸望过去,见她红口白牙,喋喋不休,像是要吃人的兽。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生养一个女儿就像养肥一头猪,终是要一刀、一刀地从她身上讨回那些含辛茹苦,好在,由她的婚姻开始,她已经渐渐习惯这种偿还。
她在心头气吁吁地喘,面上虚弱地笑开,“我晓得了,母亲不要急,我回去想想法子便是。”
“嗳,就说你还是懂道理的。”楚母卸软了腰身,背着纱窗陷在半寐的光影里满意地笑了。
尔后留下攒了几个月的月例银子,楚含丹带着夜合出府登舆。越来越炙热的太阳照在她身上,将她身上尽有的珠金缎锦折出耀眼的光芒——一种濒死前炽烈的绽放。
不时马车平稳地摇晃起来,将她的心摇撞得支离破碎,或许它早就是一堆晶莹的碎片,不过是将碎片再度撞成碎屑。
99.等待
空盼望
春光在递嬗而减,
却仍旧能在满院十色中,抓住一丝、一缕还不及发烫的清风,又由指缝间滑走,
了无痕迹。
红了樱桃、又绿芭蕉,
春去人不来的时光逐尺逐寸地淹没了童釉瞳的骄傲。她开始匀脂淡扫,
加固她原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常常在镂雕飞凤的镜子前一坐就是半晌,
直到将镜中之人瞧得陌生、陌生的一个美人,却怎么都不像自己。
骄傲不再之后,矜持亦开始溃烂,
他不来,
她便去寻。在他回府至那边儿院里的必经之路上苦等,
坐在一块由地面渐攀浅苔的太湖石上,一坐便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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