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面,一发狠,叫众人贴耳过来,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只见众人眼中锵然坚毅,纷纷颔首应承。
画鼓声里昏又晓,金风玉露月又圆。该夜,丫鬟退尽,只留了侍双侍婵二人在那边屋里上夜。这厢里仍旧是夜风扶槛,轻轻吹动明珠满头青丝,一片水光帘。
清和院落,别来静安,白日之事仿佛不在她心上,她的眼中只有星河常月。墙角的飞鹤烛台打在她半个鹅蛋脸盘,胭脂卸尽,只有两片淡唇如杏粉。
她时刻含笑,仿佛再无不满足,那些“正侧”之分,从不是她的愁苦,回想人世凄凄,她曾遇见过许多人,也忘记过许多人。父母血亲、师父同门,他们或好或坏,却只是一柱沉香,缥缈而散,从未长久停留在她心间。
只有宋知濯,唯有他,让她感觉自个儿在这茫茫人世中,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用。正因他时刻需要她的拯救,才使得她过往途径的那些风霜雨雪都有了意义,即便前路仍旧有坎坷不定,可她从未惧怕,欢或痛,都比麻木心死要好。她遥望星河永寂,繁海之下,荡着她庆幸的笑颜。
同样的,帘下也是这样一个笑颜,静止一瞬后,宋知濯使了坏心悄然靠近,正要一把横了明珠的腰搂入怀中,却见她猛然回首,“你又在后头偷偷瞧我!”
她的笑是月、是诗、是流芳百世的歌谣,永令他回味无穷。他也笑,满足且从容,“怎么回回都能被你发现?”
“我开了天眼嘛,”明珠凑到眼底,仰着魅惑“众生”的脸,“你可要小心,我把你瞧得透透的。”
他的手覆上她的眼,埋首在她唇上摘下一吻,“那你说说,我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明珠扒下他的手,调笑酽酽望入他的眼,如夏炽烈的一双眼,她在里头看见自己、与轮回交迭的春花秋月,“你现在,一定是满脑袋的淫/念,简直是色/欲/熏/心!”
他兜着腿弯儿将她打横抱起,呼吸紧密且浓重,“你真是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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