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刺。
青莲窥见,沉下去笑容又怅然浮起,“少爷也就去这两日,终归是你同他吵架的缘故,你倒不必伤心,今儿是你的生辰,他准是要回来的。我听见明丰说,他吩咐备了酒席焰火,还有一班小戏,就在那边斛州轩上。”
“我没有伤心,”明珠垂下眼,倒像是安抚她,再将眼望出去,直望到遥远的某一处,“我只是在想绮帐,宋知濯说,大概得是童釉瞳与周晚棠二人其中一个害死她的我才满意。但是姐姐,他说得不对,是谁害的就是谁害的,我不冤了别人也不想叫绮帐泉下闭不了眼,我就是觉着同周晚棠脱不了干系。”
“可你也不确定不是?”青莲窥见她的左脸,一句话卡在喉间,最终卡成一声叹息。
另一声叹息,响彻在皇城宝殿。宋知濯伏跪在花锦红罽上,埋着头盯着上头繁华的纹路,蜿蜒曲折直通往一丈外的一张宽广书案。
书案后头坐着赵穆,眼中的精光直射向宋知濯的髻顶,一瞬漫长的寂静中,赵穆能感觉到,他头顶的眼亦在望着自己。对于这位年轻的将军,为国征战、为他厮杀的一个年轻人,他始终有些忌惮。他知道,他们彼此都不曾忘记那夜在城门下的一场对话。
好半天,他斜靠到椅子的扶手上,肃穆而带着些慈爱的嗓音低锵地响起,“童立行同皇后有亲,釉瞳又自幼是长在皇后膝下,她一直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的疼,你治家不严,宠妾无方,才令釉瞳受了伤,说到底,童立行也是爱女心切才会做那等蠢事。如今,他已受过,釉瞳之事,我也得罚你,否则难平皇后之怒。”唇上须髯一跳,无奈地笑出声,“你瞧,我做这个皇帝也是十分为难,皇后见天儿的闹,女人呐……,实在是叫人没个法子。”
一番语轻言戏,令宋知濯蹙额沉吟一瞬,深叩一首,“臣、愿领任何责罚!”
“嗳,言重了。”赵穆踅下来,虚扶他一把,逗乐似的一笑,“听说你受了童立行二十军棍,这样儿吧,我也不作重罚,你下去领四十军棍,叫皇后瞧了,心里那个坎儿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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