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被宋知濯瞧见了,我就‘狐媚’了宋知濯去?”
一步之遥是侍梅打着一只流萤彩绢灯,频频回首,“横竖她定然是没安什么好心就是了,明说是叫奶奶去商议个给爷过生辰的法子,保不定就是趁势奚落我们呢。无非又要说爷日日在她们千凤居、爷多久没到咱们院儿里如何如何,就想着拿话儿来糟践咱们,奶奶就不该去!”
群芳夜游,暗香轻浮,月光铺满在各色月季夹道上,侍梅的灯笼轻轻一晃,就照见成片的粉晕香水、赤龙含珠、宫粉、绿萼、羽士妆、玉楼春……
明珠的眼匆匆掠过这些嫣然簇粉,心中飘出一丝怅然,“我也不想来,可想想,到底是替宋知濯做生。我同他夫妻一场,如今虽然流年倏忽成陈事,到底也是春物依稀有旧情1,即便久不常相见,却还有旧情在那里,像旁人说的,纵然前日不好也有一日的好,横竖也是周晚棠去讨这个巧,就白出个主意,不费心也不费力,也没什么要紧。”
二人相继未有言,夏夜的风迎送长香,没一会儿便吹凉了明珠一点点笑容,生出了警惕之心,“不过,你们二人说得也有理,大家向来是各行其道,就那寥寥几次相交,也是兵戎接见,她怎么忽然与我亲近起来?我想,若不是有事儿相求,就是其中有诈。”
“有诈奶奶还去?!”
“你别急嘛,”明珠柔软的声音压下了侍梅满脸的急色,“我就是想去瞧瞧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若要害我,我就是躲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她也能再想出法子害我,没什么可避的。况且想想绮帐,就知她这人心肠歹毒,我若不与她正面交锋,还不知她背地里会生出多少更阴毒的法子。”
侍双并步上前,掣着她的胳膊,眼怀担忧,“那奶奶可得小心着些。”
眨眼即到敬月阁,屋檐下摇摆着两盏宫灯,敞开的棂心门窗内可见灯火辉煌。周晚棠正在厅上,案上已经摆好了两盏清茶,见明珠进来,并不起身,只将袖抬一抬,指向身侧的折背椅,“我还只当你怕我要加害于你,不敢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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