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难过地想,安稳地活着对自己来说好像永远都是件很难的事情。
房间没有开灯,天已经全然黑了,只有窗户照进来一点儿月光,所以只能看见靠坐在门背后的瘦弱人影缓慢地屈起双腿,膝盖贴近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
再然后,他伸出双手,手臂环过小腿,以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将自己圈住,头久久垂着。
一阵穿堂风吹过,雨应声而下。
2.
在确定家里停电停水后,虞景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又或许是墨菲定律,管他什么的吧,总之虞景坐在漆黑又寒冷的房间之中,心里很绝望。
他甚至都不知道去哪儿交水电费,即使要去,下楼虞景也不敢。
无非是发烧感冒,最差不过进icu,虞景也不是没有经验。
几天的疲惫在死里逃生后迸发,虞景不太想回自己的卧室,那个房间太小,没有光亮的时候很容易让虞景想起关住自己的暗室,让他觉得恐慌,窒息如影随形。
他穿着外套,躺在沙发上,往身上搭了两床被子,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三,陈岁聿推开教室后门,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复读班是单人单桌,每个人都憋着一股气想要证明自己,高高的书堆在桌面上,几乎没人关心其他人。
但陈岁聿前桌的女生听见声音,转过身小声道:
“回来了?”
陈岁聿“嗯”了声,也没看讲台上的老师一眼,拿出资料,熟练地翻到标记处,掏出笔,单手撑着头,开始往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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