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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虞景,我总是在失去。”
不停地失去亲情,然后是爱情,疲慌不停的二十几年里,陈岁聿从来没有真正地、完全地拥有一样自己的东西。
他很轻地,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的语气,问虞景:
“为什么一定要去西雅图呢?”
直到此刻,陈岁聿在迟来的二十六岁生日,莽撞而唐突地提起被他们刻意避开的问题,像是质问,也像是安静的祈求。
这是自那个雨夜重逢以来,陈岁聿第一次剖白心迹,带着接受一切的坦然,和绝无仅有的让步。
他还是没能等到那个回答。
因为虞景看起来比他更难过,双唇砰然相撞的时刻,两片薄薄的心脏贴在一起,他们都听到了彼此急剧而蓬勃的心跳声。
“哥哥,”虞景闭着眼,脖颈高高扬着,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听起来是如此可怜,他亲吻着陈岁聿的耳廓,像塞壬的低语,“你惩罚我吧。”
那晚卧室的灯亮了一整夜。
在床头的柜子里,装着过去五年的每一次生日,陈岁聿收到的生日礼物,每一件的寄件人都是未知。
他像拿着随时可以扔掉的垃圾,将它们统统带回家锁进柜子里,连包装都未曾打开过,借此证明自己真的不会在意。
也许粉饰太平与解决问题并不互相冲突,就如同此时此刻,他们明明有数不清的矛盾没有解决,却还是亲密无间地肌肤相贴,像是要死在对方身上。
陈岁聿无比清醒地看着虞景哭、求饶,身下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更重,这也是一种沉沦,陈岁聿再明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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