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心里也怨得很!”
当年孟家多惨啊,换谁心里能没有点怨气?别说抄家灭族了,就是当年郎文逸被牵连遭贬,刘玉也恨极了!
这么些年呕心沥血,到头来得了什么啊?
“你糊涂了!”郎文逸又急又气,拉着她坐下,压低声音道,“这话也是可以浑说的么?好歹你也是朝廷册封的命妇……”
“去他的命妇!”说起这个,刘玉更来气了,“不过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罢了,当我稀罕么?”
郎家的下人都是她亲自把关,忠心嘴又严,她自然无所顾忌。
郎文逸被她突如其来的泼辣劲儿吓了一跳,呆呆道:“你,你怎么?”
他媳妇不是江南水乡出来的温婉女子么?
“觉得我像个泼妇了,对不对?”同床共枕几十年,刘玉什么瞧不出来,当即冷笑道,“也不瞧瞧这些年我经历了什么!
当年你遭贬谪,那些人见风使舵,后来又往西南去,那里民风彪悍,又多刁民,都欺负我们这些中原来的妇孺,你在外办差艰难,顾不上家里,但凡我们娘儿们几个软弱一些,早被他们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我不能这么说?哼,我偏要这么说!我就是怨!有本事,再让朝廷撤了这什么命妇,再打发我往西南去呀!”
成亲数十载,郎文逸何曾见过妻子如此失态?整个人都懵了,半个字吐不出来。
刘玉也是这么多年实在憋狠了,今天突然得知侄儿的消息,先是大喜;又见丈夫如此顽固不解风情,又是大怒,索性一并发作起来。
见丈夫木头人似的呆滞,刘玉越发来气,就去另一头坐着,气鼓鼓生闷气。
可巧外头郎文逸的心腹过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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