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篇：為了我

後，我們便泡澡了，跟她並肩坐在池子裡的石階上時我瞬間明白她說來這裡不泡澡為啥可惜了的原因，我們前方是擦得乾淨透明像空的大片觀景窗，放眼望去是我們小鎮的夜晚景色，覺得自己好像巨人在俯瞰這個小人國，我有看到戲院的燈光。

「之昀，妳真的想一輩子都住在這嗎？」我看著她紅通通的雙頰問，那有潮紅也有熱水薰染，讓她的氣色看起來超好加上柔美燈光與蒸氣，她好像鑽石在閃耀。「我是說…沒有小酒館的話。」

「但存在的事實就是有小酒館。」她以心平氣和口氣回，用左手將水撥撩上右手臂的動作輕盈優雅。「但其實小酒館是其次…」她不停撥撩著手，突然露出微微淡笑，表情就像是在回味什麼甜美的過去。「如果沒有小酒館也許我還是不會離開吧，雖然這地方以及這個家以前是我最想逃離的地方…人們會想逃離如噩夢存在的地方－但不會想離開擁有太多美好回憶的家鄉。」她看向了我，表情無比溫柔又動感的說：「妳的存在也是事實…我們可以去很多地方創造留下美好回憶，但對我而言…永遠都比不過我們的家。」我知道她口中的我們一點都不包括外婆，我聽了忍不住情緒激昂起來，就像看到一部感人的片會沒有辦法自己的熱淚盈眶，胸口更是一陣抽動。

「我也不是想要離開…我只是想說…」我的聲音軟弱且有了哭腔說：「我當然會捨不得離開這裡，只是這個小鎮還是讓人感覺有點礙手礙腳…」

「我沒有說妳不能離開，而我倒認為妳該離開，我不是要趕妳走，我只是覺得…我的人生始終有個小小遺憾就是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鎮，雖然現在資訊很發達，可我還是認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妳不該被困在這裡的。」

「如果是跟妳在一起我不盡然覺得是受困，受困於我的也不是妳。難不成妳是覺得因為我才被困在這嗎？」

「當然不是啊，就像妳說的，受困於我的絕對不是妳，如果妳沒出現，我想我還是有可能無法走開，無論如何我還是會放不下外婆…唯有等她死了我才可以逃脫吧，但現在不太一樣了，我不想逃了。」她說到這又看著我。「再說，我不想成為妳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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