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道理,油凉一些,会少蒸腾一些。”
“我记得。”蓝盼晓还记得明真瑶坐在林姨膝头吃蒸蛋时的情景,等不及吹凉时撅起的小嘴,笑时露出的两粒乳牙。
那时天真模样还在眼前,如何敢想他如今的处境?
蓝盼晓把头略低了几分,轻道:“这主意倒好,夜里非要用灯的时候,咱们就拿个大碗装点水,再把这灯碗放进去,就能省下一些油。”
屋里使的桐油不多了,厨房里的黄芥胡麻油在被朱姨偷喝之前就比桐油还要少,眼下那葫芦里已经甩不出一滴了。
朱姨嫌没油水,抱怨了多次,只蓝盼晓觉得还有腊肉,算是油荤,添油的事情搁一搁也不会怎么样。
朱姨只把满腹牢骚冲明宝盈,明宝盈觉得林姨给大家添麻烦,出府的时候又没有藏下钱财,所以忍耐了,也不吱声,而且她原本就不会做菜,只能是把东西做做熟。
锅边的灶台被灶洞里的火焰熨得温烫,明宝锦小跑进来,喊了句‘三姐姐’,然后站上一个用来劈柴用的木桩子,伸手去够搁在灶台上的一个湿布包,揭开后就见里头吸饱了水的种子表皮裂开了一条缝,露出里边更加白腻的胚根。
明宝盈掀开锅,浓郁乳白的雾气冒出来,她搅了搅锅底的稀粥,再把盖子盖上时,明宝锦就不见了。
她要去挖湿泥。
老苗姨同明宝锦说,育苗用的最好是一半河泥,另一半用腐熟的厩肥加些砻糠或者麦壳。
春日的溪水听起来不疾不徐,明宝锦顺着水声拖着篓子一路小跑过去,快到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欢喜地叫着,“小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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