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织机一日仅能织半寸,明宝清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居然没看懂。
蚕坊里还有个小染坊,之所以说是小染坊,因为其染的不是布匹,而是蚕线。
染布坊在单独的一个院里,一摞摞线轴五彩缤纷,像是织女的金梭子,能吸收天上地下所有的色彩。
待染色的白线挂在外头,远看近看都很像晾晒的干面。煮蚕线的步骤也很像煮面,过凉水时觉得明宝清觉得自己像是在做冷淘。
‘想吃小妹和阿婆做的冷淘了。’明宝清侧首蹭了蹭从鬓角上滑下来的汗,心想。
染坊里是要烧火的,非常热,但染线的几位娘子好像都习惯了,只是面色泛红,额上凝着一粒粒汗珠,而不似明宝清这样通身都是汗。
但热的同时,锅中的染料又散发着植物的气息,明宝清觉得自己好像在山林里淋了一场热雨。
黄栌一色需要煮染,那一锅金黄的染料要保持在将沸未沸的热度,明宝清在边上带待着都觉得自己在被蒸煮,更何况染线的娘子了。
但因为蚕线不能久煮,短浸又不能一次染足了颜色,需要反复进出染锅,未免颜色深浅不一,需要撩动蚕线,让一圈蚕线都能在锅中充分浸染。
她们虽然不用像揭豆皮那样徒手下染锅,可以用木棍来撩起成缕的蚕线,但一整日下来,她们手上臂上也满是斑斑点点的红烫印子,因为撩动蚕线时水总会迸溅出来,绞干线的时候两根木棍搅动不便,所以她们还是经常用手。
今日染线坊来了来了一位小学徒,正因怕烫不敢攥紧了蚕线绞干,正在被杨娘子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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