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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清想着, 想起严观的眼睛,担着差事时, 他的目光严肃而凶戾,但看向她的时候总是静悠悠, 即便情欲上涌, 令他的目光沸腾如烧,明宝清也不担心他会伤到她。
唯有大仇得报, 心池才能享有本质的平静。
而十一岁的严观在明宝清记忆里也是一团模糊,她只记得那个男孩那么瘦,那么小,简直是一只路边的野狗。
他跪在母亲身边时蜷成一团,身上沾满了他母亲的血,像刚刚被分娩出来的小兽,正在替他难产而亡的母亲哭丧。
不过,严观又好像没有哭,他的颤抖是因为愤怒。
那个大帐的主人显然是晋王,他死在严观箭下,更死于他自己的傲慢和残忍。
明宝清实在不能说严观做错,她甚至应该替他欢呼,如果某日游飞也一箭洞穿了邵阶平的心脏,而且如严观这般全身而退,那么明宝清也会微笑。
‘可他全身而退了吗?’明宝清忍不住想,‘圣人把他挪到那个位置上,究竟是要做什么呢?旁观他的惴惴不安吗?令他终日生活在惶恐中吗?’
站在明家的废墟上,明宝清是不是应该恨严观呢。
她咂摸了许久,却并没有在自己对他的感觉里品味出恨意,只是不满。
难道真是被情爱击溃了头脑,所以不恨他,反而在担心他?明宝清不知道,她心里很不好受。
明宝珊她们在皇城门口等到明宝清时,她满脸郁色,神情冰冷,看着扑到马侧抓着她脚腕哭泣的林姨皱了皱眉。
“已托了人将小弟要到宫外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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