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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在东门口驭停了马,等这刘司匠跑到眼前来,才道:“你给刑部做的骨朵我也要(带铁头的木棍,刑杖用)。”
刘司匠扶着膝盖喘了半天气,正从羽林卫的马背上瞥见明宝盈,抬手挥了挥算打了个招呼,又道:“行,行,姑奶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往后别跟我打哑谜了啊。改大改小改重改轻,您说了算!”
东门外还有一个熟人——崔四,她正跟在崔司记身后,看样子是要随崔司记一起进宫。
人还是那个人,可眼神却大变,像是熬过了十几年的岁月。
崔四也看见了明宝盈,但她只是点了一下头就收回了目光,两人间没有任何的交谈。
崔司记侧眸瞧了一眼,恰见明宝盈收回目光去驭马,就问:“明三娘子与你是同窗,是与你不大和睦吗?”
“我与她姊妹二人都有些过节,我不讨厌她,不过她应该不喜欢我吧。”崔四轻声说。
崔司记道:“自重者人恒重之,自轻者人恒轻之。你不必再行那自轻自愚之事了,后宅方寸地,金窟鸟笼般,在那种地方活着,心胸一日比一日恣闭,不是被调教得奴颜婢膝,就是似你嫡母那样,眼睛只看见哪个妾室的肚子又大起来了,哪个妾室头上又戴了一支红宝的金簪。”
崔四沉默着,一直都不曾说话,直到她们走进了宫墙,看着长长的宫道上有一堆一堆的枯黄落叶,宫婢们退立两侧,恭声向崔司记请安行礼。
“皇宫也是方寸地。”崔四忽然说。
崔司记脚步一顿,侧眸看她。崔四并不躲避她审视的目光,只是抬首看了眼头顶的天空,又转眸将她收进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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