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座城。
谢泗泉仰头去看月亮,哑声道:阿姐是我心中至宝。
贺东亭道:她在我心中也是如此。
谢泗泉咬牙:汉人都狡诈,你当初许诺过要照顾好阿姐,你没做到。若是以后你敢再娶,或是对璟儿不好
贺东亭轻咳一声,打断他道:不会,我看了医生,可能没几年时间了。屋顶风大,贺东亭头发被吹起,才发现还有许多白发藏在其中,他叹道:我这次来西川,也是想把一些东西交给璟儿,他年纪还小,若是以后我不在他身边了,你替我照顾些,我总归对不起他,没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谢泗泉沉默片刻,忽然骂了一句。
他伸手想摔了酒坛,但被贺东亭按住,和气道:当年我和你阿姐成亲的时候,你年纪尚小,她不许你饮酒,如今我们好好喝一杯。
贺东亭到了一盏酒递给谢泗泉,自己则用了酒坛。
两个斗了十余年的人,在这一天坐下,喝了久违的一杯酒。
贺东亭喝的很慢,他看看月亮,又看看这间小院,这是当初谢家姐弟二人曾住过的老房子,也是他和沅沅曾经的记忆,他想念亡妻。
谢泗泉仰头喝干酒盏,紧抿双唇,过了一会才冷声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去阿姐身边,你见了她,若是说起没将孩子带好,她定然也要骂你。
贺东亭:嗯,是我没用,可我很想她。
贺东亭身上中了慢性毒,肺已经不太好了,时日无多,但他却出奇的平静。
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而是期待已久的归宿。
几天后,谢璟和九爷一行回到西川城。
谢璟大病初愈,清减几分,不过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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