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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舟起身对她点点头,轻声道,“孟阿姨。”
孟女士应了声,才看向蒋唱晚。她连楼梯间的灯都没摁亮,声音哑着,轻声对说,“给爷爷梳洗好了。
顿了好片刻之后,她才指了指病房的方向,忍着哽咽,说,“再去见最后一面吧。”
蒋唱晚擦着眼泪起来,还在控制不住地抽噎着,看了眼沈衍舟。
楼梯间又昏又暗,少女的眼睛又肿着,他本来应该是看不到她的神情的,但是就那么黑暗中一个回身的动作,他竟然倏然就懂了她想说什么。
“我在外面等你。”他说。
蒋唱晚这才挽住孟女士的手臂,两个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昏暗的楼梯间,走到光明下,缓慢地向病房走去。
两个人的动作都很慢。
就好像觉得,只要慢一点,再慢一点。
这一切就会结束。
这个噩梦就会醒来。
有些人就还可以鲜活如旧。
可惜现实就是现实,最残忍,也最公平的现实。
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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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舟坐在两个病房外的长椅上,任由消毒水气味弥漫在鼻息间,听着远远朦胧的动静,没有动。
他觉得此刻离得太近,并不是一件好事。
客观来讲,他并不是当事人,只是碰巧有些关联的局外人,不应介入这场家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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