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才来,大概率是睡得太迟,一下子没醒过来。
入职那天,hr小姐姐敲黑板划重点,美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咱们的考勤时间是九点半到十点半,每个月可以无责迟到五次,五次哦!”
周筑的生物钟大概跟这个时间段有仇,两个星期只准点来过三回。
他偶尔会困得打哈欠,一眼瞄到对座那位,又掩手把哈欠捂掉,变成轻叹般的气声。
中午时间,员工休息室里睡满了人,窗帘一拉能睡得昏天黑地。
周筑从不去那,困极了也仅仅是撑着头浅眠半刻。
直到骤然沉进深梦,如何都逃不出来。
阴绿色的暗光里,酒瓶迎着脸猝然撞碎,刺到眼角流下汩汩的血。
他一瞬回到五岁那年,在女人的尖叫里狼狈逃窜。
然后被捉住肩膀。
“醒醒。”
傅冬川低声说。
“你在发抖。”
周筑睁开眼时条件反射要站起来,下一秒看见上司的脸,以及昏暗平静的环境。
比格戴着青蛙眼罩睡得正香,瓜子在拿电脑模拟器玩暖暖换装。
傅冬川把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转身走了。
像是仅仅因为公务路过。
什么都没有问,什么也不用说。
周筑坐了回去,掩饰性捋了下文件,深呼吸着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