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公交车绕路回家。”
他声音很轻,像是没有情绪。
“其实她知道,平时我做视频可以赚很多钱,她自己的收入打个车也绰绰有余。”
“但是那种生活方式已经浸入她灵魂的一部分。”
好像不能再往下说了。
打住吧。话题再深入下去,会变得虚无又哲学,没趣。
傅冬川突然接了话。
“你会被诓住。”
“什么?”
“像致幻剂。活在这个城市的感觉并不真实。”傅冬川目视前方,对他毫无保留:“我陪老总们出去吃饭,每顿几千几万很正常。”
“蓝鳍金枪鱼,怀石料理,鹅肝慕斯,马粪海胆……”
“长期和那些人相处,再看见捡纸壳饮料瓶的残疾老人时,我感觉自己同时站在好几个幻觉里。”
至高处的奢侈精致,低落处的平凡窘迫,以及毫无链接感的当下。
周筑用指腹剐蹭着纸盒的边沿,许久开口。
“所以我们每天从幻觉a起床,去幻觉b上班,穿过幻觉c下班,然后结束这一天,无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