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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想说,我都听。你要是不想说了,也都可以停下来。”
傅冬川停顿一会儿,闭着眼回忆。
“我的舅舅和叔伯都坚持认为,我们那次行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怀疑我们在争吵,说我父亲开车技术非常好,不应该出这样的事。”
“他们很想找到一个原因,一个足够能让他们接受的原因。”
周筑听得鼻头发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着他低声说:“我爱你,冬川,我爱你。”
“你看,我们现在都是安全的,我们都还活着。”
“再过半分钟,再过半小时,再过半个世纪,我们也都还活着。”
傅冬川睁开眼,在夜色里看着周筑。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爱这个字不会是诅咒。
只是这一切太讽刺了。
讽刺到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无法回忆那几分钟,像是径直给录像带的那一段消磁。
直到暴风夜里,世界变得摇摇欲坠,他们重新被强调,自己还活着,还想继续鲜活的往后活。
风声还在无休无止的嘶鸣尖叫,狂乱的雨敲到窗棱轰响。
他们没有开夜灯,像活在原始时代的渺小动物,头抵着头,肩靠着肩,紧扣着对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