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吾戴着墨镜,一身黑衣,面容淡漠地站在父亲身后。
沈兴邦转过头打量儿子,见他垂手站在那儿,身姿隽拔,面容深峻,也三十岁了,又掌管远星这么多年,竟比自己当年瞅着还要多几分城府决断。
老爷子目光微闪,苍老枯瘦的手在空中比划着:“上回带你来这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站在祠堂门口死活不肯进去,最后还是我和你母亲把你给抱进去的。”
沈安吾今天来这,纯粹是为了给他爸一个面子,可不想听他忆往昔,闻言只淡淡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哪记得?”
这当然不是真话。小时候那次回白泉的经历,像一团迷雾,在后来的很多年,一直反复在他的记忆里出现。
沈兴邦生起些许唏嘘。二十多年了,那时候沈氏宗祠刚落成,远星业务蒸蒸日上,他携妻儿回乡祭祖。
和尚蕙兰结婚好几年,她从来没跟他回过白泉。那会两人的感情已经出现问题,他借口回乡给儿子上族谱,她才勉强答应带着儿子跟他一起回去。
儿子那时候才五六岁,站在祠堂门口,看着高高的门槛和里头红红白白的塑像,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尚蕙兰心情本就低落,白泉这个地方就像一道疮疤,逼得她不得不直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不堪。
她知道村里人都在打量着她跟儿子,那些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不时地钻进耳朵里。她面容冰冷地站在丈夫身旁,看到儿子眼泪汪汪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只得抱着儿子哄了起来。
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沈兴邦反而越是耐心十足。看着妻子一张脸紧崩着,他便一把接过儿子,牵着她的手便进了祠堂。
按照族里的习俗,宗祠不准外姓人进入。沈兴邦怎么可能把这种规矩放在眼里?
沈氏宗祠是他出资建的,就连村门口通往国道那几公里坑坑洼洼的黄泥路,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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