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秋分,天气一日日凉起来,当殿内被完全隔绝时,内里看上去反倒显得有些暗沉。
尤其是那被帷幔隔绝开的内寝。
入了寝殿后,穆染反倒没有先前那样着急了。
她在殿门处站了半晌,接着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的幽暗愈发浓重。
她再次举步往前,绕过中间,也没去看另一边,反而穿过隔断的帷幔,慢慢往自己的架子床走去。
当初的那道帛书,她收在了这架子床内。
只是已经许久都未拿出来过了。
原本穆染是想要毁掉那道帛书的,只是后来不知怎的,竟选择了留下来。
眼下一看,当初那莫名做出的决定似是冥冥之中已经定好的了。
眼见得已经要到架子床了,穆染的步子却忽地顿住。
穆宴……
她看着躺在茶茶床上的人,整个人有些愣住。
穆染的寝殿素来是不让人随便入内的,盖因穆宴曾有过类似的行为,那时很是让穆染惊了惊,而后为了不叫明安殿旁的宫人发现,她便下了令,除了早晨她起身洗漱时伺候的人能入寝殿外,旁的时候没有她的许可,一概不许靠近。
这命令便一直延续到了如今,便是这些日子再没提起过这事,旁的宫人们也不敢轻易入她的寝殿。
虽之后穆染也没再在白日碰见过穆宴来寝殿,可她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眼下忽见得不知何时来的人,她便有些庆幸,幸而自己一直没放松。
往前走了几步,她在床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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