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在外面等着参谋叫团长起床的部下们注定是要继续等下去了。
事后何玉铭躺在纪平澜的怀中休息,他感觉纪平澜把他越抱越紧了,便不满地挣扎起来。
回过神来的纪平澜立刻放松了手臂轻声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没有。”何玉铭皱着眉,纪平澜有时候会在走神或者无意识的情况下将他抱得很紧,甚至到让彼此都呼吸困难的地步,根据他长期以来的观察和判断,这大概是因为纪平澜对他还是没有安全感,总是下意识地想要把他抓紧一点,这种心态真是让他无奈。
何玉铭向他发问:“在想什么呢?”
“很多事情……”纪平澜叹了口气,“我觉得好累。”
“累?”何玉铭愣了一下,才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仗打了八年,纪平澜的部队不断地伤亡,又不断地有新人加入,规模一再扩大,装备一再提升,放眼望去,却已经找不出几张熟脸。
有的人打仗久了会打到倦,死人见得多了,就对别人的生死甚至自己的生死都麻木了。何玉铭好几次都发现纪平澜在繁忙或走神的时候,对着新来的部下叫出了他前任的名字,然后在新部下的愕然和尴尬中,无端地沉默两秒。
这并不是因为他记忆力差,而是他常常无法意识到熟悉的部下已经死了的现实。
这些年里,除了胡宝山因为何玉铭的出手干预而得了个因伤退役的结局,其他那些较早跟随纪平澜的部下如今多数都已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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