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南的脸渐渐沉了下来,他冷声说道:“师兄的抱负,一向是让大昇的天下河清海晏,我等,确实是自愧不如。只是不知,师兄如今病倒,长缨处中无人主持大局,他所坚持的这些,又该……”
“你不是已经给陛下上疏,请求调谢青浦回京了吗?”徐锦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直庐外传来了一道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声音。
徐锦南一震,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师,师兄?”他怔怔地叫道。
前日两人刚在秋府中见过面,那时秋泓还病得下不了床,可眼下,他的周身却平白多了一股精气神,叫方才还在斋书房中放言的徐锦南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众人向旁侧低头一退,把他们的相国让了进来。
“为什么是谢谦?”等走到徐锦南面前,秋泓平静地问道。
这个方才在刘邻面前还游刃有余的人如今只剩下惊惶不定,他张了张嘴,回答:“谢青浦是陛下属意的人,我不敢忤逆。”
秋泓的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地停了一停,随后点头道:“谢青浦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当初沈公还在长缨处时,曾与我提起过他,说希望他来日也能入处,协理政务。可惜后来此事因沈公致仕而耽搁了,既然现在你又提起,那就着人安排廷推吧。”
“师兄?”徐锦南愣住了。
“谢青浦在翰林院时就擅长修书,如今《昇法》整改刚到关键之处,把他叫来,正合我意。”秋泓越过噤了声的众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最上首,“这几日,溯渊你替我值守长缨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