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长相思

眼睛没有动静，原本盖在膝上的毯子滑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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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推着她手臂叫了两声，姑姑却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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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说没便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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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了姑姑，如今连最喜欢的姥爷，也将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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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哭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哭花了脸也不顾，嘟囔着要去找鹿孔算账，什么破大夫，救不了姑姑也救不了姥爷，他算什么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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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仁躺在病床上，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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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是大夫，又不是神仙。快不要哭，都是成了亲要做娘的人了，哪有这般哭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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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神仙那该多好..."阿丑大睁着眼睛，泪水却仍像断了线的珠帘，落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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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仁"嗳"了声，摇头道："人终有一死，不过早晚罢了，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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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难受得说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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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仁瞧着，语气也渐渐哽咽："我都一把年纪了，你可别把我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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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眶到底也是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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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伤心了一回，是夜宋氏陪在汪仁身侧，听他絮絮叨叨说着下头的孩子，从谢翊兄妹俩说到孙辈们，一个个都记得细细的，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他记得比宋氏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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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握着他日渐干瘦的手，听他说一句便点个头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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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汪仁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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