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广寒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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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霖长舒一口气，到底有命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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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他升至锦衣卫指挥使，坊间对他心狠手辣的传闻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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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等到娴姐儿的忌日，便要杀燕霖祭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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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霖哭天喊地，说他怎能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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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挑眉，笑起来，道：“谁叫我不是个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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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外祖母也骂他，骂他手段狠辣，半点不顾手足情分，继母已死，合该算了。他不吭声，只是吃茶，巍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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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见状，忽然放声痛哭，说起早年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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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在嫁入成国公府前便已同人珠胎暗结，他身上流的原不是燕家的血，燕霖才是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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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转头去看她的眼睛，老妪眼神却仍然清澈，再真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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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她说的不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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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霖已死，她也没有必要再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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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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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动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重，起搏得肋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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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看着他，哭道：“你说，你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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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视着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而后忽然轻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在讥讽她：“杀都杀了，又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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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哭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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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停留，起身扬长而去，走至门外，却差点踉跄跌倒。吉祥连忙扶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问：“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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