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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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伤心了一回，是夜宋氏陪在汪仁身侧，听他絮絮叨叨说着下头的孩子，从谢翊兄妹俩说到孙辈们，一个个都记得细细的，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他记得比宋氏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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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握着他日渐干瘦的手，听他说一句便点个头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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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汪仁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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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没能再陪你去一趟泗水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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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好了再去，也是一样的。”宋氏语气轻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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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仁便翘起嘴角笑了笑，紧紧扣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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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的时候，他不再说旁的，只一遍遍唤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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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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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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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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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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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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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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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吗？我扎根在你边上了，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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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我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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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细语呢喃着，可躺在她身边的人，却再没有应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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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福柔”，恍若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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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汪仁却再没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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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终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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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仁小殓后，移去了正堂，屋子里便空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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