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蒲玺吸一口气,看到一旁柜子上有糖果盒和点心,去拿了两颗糖,给了秦北海一颗。秦北海摆手说不要,上岁数了吃不了甜了,“倒是你,这身体倍儿棒,能吃能喝的。不过我得劝你一句,嗜甜该适可而止……”
“你这辈子净给我忠告了。管好自己好吧?整天养生,你看看你养得这好,腿不是腿,胳膊不是胳膊的,一动换没有不疼的地儿……给我忠告!”蒲玺把糖果塞嘴里,话开始含糊。
秦北海笑了会儿,也不介意他说话难听。看他吃完了这颗吃那颗,才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因为两块巧克力被骗进学校乐团的事儿吗?蒂莉那时候吹长笛的,帮老师招募团员。咱同学很多家里条件都好,钢琴小提琴人选多,可是其他偏门的乐器就少,也没人爱去……”
蒲玺不言语。
“我可能上岁数了,偶尔做梦会梦见以前。倒不是在学校里,而是后来去了乡下——我有次放假去看你,老远看见你们在排练,当时有个宣传队的活动。农民和知青一圈一圈儿地坐在场院上,蒂莉就站在中间……她吹得是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秦北海问。
“她自己编排的《北京金山上》。”蒲玺说。
秦北海叹了口气,手杖转了转。
“对庞家你算尽了心的,可以了,老蒲,欠多少也还完了,都忘了吧。”
“我这两天想过了,不算计别的什么,就老太太那年生重病、老三要出国没钱、十年前他做生意失败欠了老大一笔债,这几桩事,是需要大钱的……我呢,能有什么辙弄钱呢?走歪路不能怨别人,还是我自个儿托大,一定要担下来。偷过我父亲的藏画去卖,也偷干过作伪。我没心安过,该还的债我想迟早要来的。如今我作过的恶都冒出来了,我也不怕什么,可是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秦,要是我有个好歹,这些年我总归没给你添过什么堵,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来来和她妈妈有难处,能伸把手就伸把手。”
“说这个干嘛呢?你这老狗发疯的时候多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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