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车,往殡仪馆来。离得越近,越体会出肃杀之气来。一路上车里的人都没有说过话,四个人看着四个不同的方向,于是从四个不同方向看到了今天非同一般级别的安保。
晨来非常有耐性。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对一切的检查和盘问都很配合。
往秦家预定好的告别厅去的路上,非常拥挤。一路上不停地看到指示牌,比指示牌更多的是安保人员。这么多人,在路口分了流,往最大的告别厅去了,那条路上,有更多的指示牌和便衣,也更安静。这显得秦家要举行仪式的告别厅极是清净,因为布置得并不豪华,完全照着秦老太太生前自己定下来的图样分毫不差地摆放了紫色玫瑰、香薰蜡烛和她喜爱的画作,围绕在她少女时代极美的照片周围,竟显得十分温馨……晨来也难解释自己的心情,不过她可没空多想。再简单的告别仪式,再精简的人员,也需要人手帮忙接待。于是她戴上黑纱,站在了签到处。
告别厅里安安静静的,来宾很多都是老太太画会里的朋友,和从前的老同事,斯斯文文的,行过礼便各寻座位坐了,交谈也都轻声细语,于是远处那熙来攘往的告别厅里那反复播放的摇滚版《国际歌》,在这里就听得几乎是清清楚楚。
“怎么形容呢,恽家老太太,也算是硬核老太了。”秦北海听了好一会儿,慢慢地说。
晨来不出声。
两家赶到了一起,一是一切尽快、从简、绝不拖沓,一是细致安排、平衡利益、极尽哀荣……规格和级别不提,起码风格是泾渭分明的。
“老太太自己说的,这也不错,有来往的老朋友,起码不用跑两趟了。”秦北海慢条斯理地说。
晨来有点想笑,因为秦奶奶那诙谐的语气,秦北海学得惟妙惟肖。然而笑没笑出来,眼泪却落下来了。
她掏手帕擦泪的工夫,听见一旁有人走过来,提醒秦北海,说秦先生,闵老到了,您亲自出去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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