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笑着走近了些,两人身影相叠,呼吸相闻,那唇松脱出来,又恰逢红颜一笑,真如同芙蓉浴泽展瓣,情韵无限。
不自觉地伸手去触,抬到一半,忽见屋外日头映着人影在窗户纸上倏忽往来,他向来自持,白日里房闼之内不敬,在府内添一些龃龉之事,实不谨慎,于是强制克去。
王溪是何等识色的,见他手停住了,又见他眼风稍斜,立知他所儆惕,她不是那痴缠妇人,自己就先退开两步。
这情动虽止,一时间倒不免有些尴尬,齐靳背着手踱步,一会儿就复了寻常态度,“今日夫人一番话甚为有理,所谓‘无事生非’,可知先辈见识远高于我等。”他走到描金书柜式的多宝格边,随意翻了翻,“老太爷旧年给儿妇的教训还留着?”
王溪点了点头,她快步地走到黑漆格边,将中段敞格下的小双门打开,拿出一叠看似相当陈旧的桑皮家信,从底下抽出一张,捧着给了齐靳,“这是家中教训,虽如今都俭省了,还不敢忘的。”
齐靳将信纸抖了出来,是他祖父的字迹无疑:吾家女子,克行妇道,以家中为寻常经济为生,尽妇人之本,勤、俭相携,时时不忘,此乃福泽悠久之道,固得兴旺之象。
辰时至晌午做纺花或针黹之事,每五日验看一次。
未时至晚饭做男鞋或缝制衣帽,每月验看,鞋衣均验针线粗细。
酉后习妇训,知礼仪,每日定立章数。
验单告齐门女儿,儿妇、孙妇、侄妇知之,每日勤勉,不可荒废,照此遵行。
看完将信纸塞了回去,递给王溪,“劳夫人将这些说与她听,祖上的规矩,众人皆要尽心,我得了空会去她屋里坐坐,同她说话……就说是我的意思。”
王溪缄默半晌。
看着她不言语,齐靳也沉吟了一会,他知道正副室间关系微妙,有些话“碍口”,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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