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令公并没有把话说实,我们不妨可以顺水推舟,就在这四九里头,差府里的人,带一顶软轿,将菖蒲姑娘先接过去,只说是料理家事,旁的先不论,等过了这一段,再接回来,如果两下里都有些心思,自然再好不过,否则就当作罢,从此不再谈这件事,一点痕迹也不留,这样两边都交待得过去,大哥也便不用为难。”
这另辟蹊径的意思一说,齐靳觉得也并无不可,不置可否,他问:“明日业馆里头可能得闲?”
“怎么?”
“我邀了秦酉明日里头到衙署,你一道过来,也可增些听闻。”
到了第二日晌午,菖蒲从外头回来,她没有同往常一般服侍,默默无言,额头上都是虚汗,却只呆坐在一张杌凳上头,整个人显得憔悴支离。
她推开给自己擦汗的芰荷,无助地垂下头。
王溪支开屋里的人,上来相问,只见菖蒲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小姐,他说,他竟给我道喜,说好歹今后也是个诰命夫人了。”
听出来他指的是谁,王溪心内一凛,忙劝道,“这一听就是急话,你怎好当真?”
菖蒲扑进王溪的怀里,“小姐,小姐,我十岁就跟在恁身边,我做丫头从未见过比小姐更好的人,说我是怕也好,不愿挪动也好,我只想这辈子跟着小姐,我从未想过要和小姐分开,秦大娘托人来问我意思,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只想着,想着能同小姐长长久久地呆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这一番话说得王溪心内亦有所感,她不声响,默默地替她抚着背。
正这当口,丁瑞家的悄悄进来。
见屋内情景,她也不多问,只附在王溪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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