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不论好歹,那个莺如丫头是不许回府了?”
“我晓得,适才她们回了我,母亲把书儿送去了。”
“恁可知道,老夫人送去之前,挑了个错,打落了她半口牙么?”
王溪听闻也是一惊,菖蒲把屋里的人打发出去,近前压着声说,“老夫人这些年不大动气,手段却是在的,她院里都是闷嘴葫芦,我瞧着手条子辣些,未必是桩坏事,我听她那日同恁说的话,还是愿意帮衬的。”
王溪摇摇手,示意她不必再说,“母亲做得,我却做不得,若母亲全然信我,芰荷又怎会适巧跟了你?”
菖蒲从未想过这一层,立马回思平日里的言语,好在夫人从未有过什么话,思忖之际,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至十五日,在东院里头摆了几席家宴酒席,因着齐靳升了官,齐斯又点了翰林,就在院中搭了一个家常的小戏台,定了一出新制的小戏,因是团圆宴,没有京里外客,于是请了江阴来的花部戏班子,也算得是个近情的添项。
吃罢了饭,却仍旧未见齐靳,坐上都是亲眷,老夫人派人催情,几次不来,却也只好开了戏。
银盆似的月亮已高高挂起,角儿还未上台,丁瑞就先过来跪着,“回老夫人的话,老爷本早早回来,奈何偏今日出了个事,钉封文书里头的信儿出了差错,圣上怪罪下来,府衙里头的人都在看底本,老爷故而耽搁了。”
老夫人心里动了怒,当着家中诸人的面上却未显出来,只重重哼了一声。“百戏之祖”一开腔便极尽华丽,可这“水磨调子”一句下来绵延婉转,情韵虽具,却不热闹,齐敏听惯京中之戏,自是不喜欢。
前头忽然响了一片雷气,一声震了出来,一时院内恍如白昼,幕上颜色熌灼,缭庭绕空,真可谓是“灿烂如星陨”。因着年头上没有尽兴,齐敏忙拉着齐玫站了起来,咧着嘴对齐母笑了又笑,虽说秋老虎不短,晚间却有些凉气,老夫人着人给她添了件耦合的小褂襕,就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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