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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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范垣终于说道：“娘娘若一定要个原因，也许，只是一个情之所至罢了。”

严太妃挑眉：“我记得《牡丹亭》里有一句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四爷可是这个意思？”

谁知范垣竟然不答，恍然出神似的。

严太妃拧着手中帕子，原本就白的脸色越发惨然起来。

原来范垣听了严雪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由地又想起接下来的几句，所谓“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范垣心里想着这一段话，不禁又想起琉璃的遭遇。

陈琉璃本已身故，却又借着温纯的身体复生，如今又跟自己成就了姻缘，虽然重生这种玄虚之事谁也想不到的，何况琉璃的重生只怕也并不是为了他……可如此的死而复生，又阴差阳错的成了亲，或许，也应该算是“情之至也”。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都没有出声。

***

外面范垣跟严雪说话之时，内殿中，朱儆却乐不可支，十分快活。

原先跟圆儿玩耍的时候，总是偷偷摸摸的，生怕给范垣看见了责罚，或者唠叨不堪之类的，如今总算已是过了明路了，又仗着琉璃也在，便更是乐翻了天。

琉璃坐在榻上，看着朱儆逗弄小狗，一人一狗互相追逐，委实欢乐，又不住地叫他跑的慢些，留神跌倒了。

朱儆跑的浑身发热，索性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气。

琉璃走到跟前儿，拿了帕子俯身给他擦汗。

朱儆望着她，起初还只管笑，慢慢地就敛了笑，有些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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