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儆推开陈冲。
他自己摇摇晃晃地重新落座,眼睛看着对面的范垣。
殿内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了。
然后朱儆抬手一挥,示意将范垣带下去。
陈冲的心一跳,迟疑着问:“皇上……”
朱儆垂下眼皮,声音沉沉的,有些微冷:“带走。”
***
这一夜,范府之中,琉璃也一夜无眠。
明澈也跟着她一块儿睡,小孩子虽不会说话,却仿佛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不停地含混不清地叫,往门口张望。
似乎在疑惑,为什么父亲并没有回来。
温姨妈在琉璃回来后,忙着家去看过了沛儒,便又回来陪着琉璃。琉璃本想叫她不用来,毕竟家中也还有个小孩子,奈何温姨妈总是不能放心,只说家里头还有养谦守着,因此到底仍是来了。
次日一早,有侍从回来报说,因为在早朝的时候,有两位朝臣替范垣说话,一个给当场拉了出去廷杖二十,打的气短神噎,另一个则给革了职。
隐隐地还听说,满朝哗然惊动,但小皇帝不听众人所言便喝令退朝。
温姨妈慌了神,琉璃因想着昨夜范垣的叮嘱,却反而沉得住气,竟反过来劝慰母亲。
草草地吃了午饭,外间来报说李氏忽然带了沛儒到了。
温姨妈正在跟琉璃说起养谦怎么还没回来,见李氏来了,忙出来接着。
谁知李诗遥的脸色竟是铁青,彼此照面后,也不行礼,也不招呼,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道:“您老人家只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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