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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目光清正,全然没有京戏名角的架子,倒像个温厚的说书先生。
江寒露抬头看他,却见他正打量着自己,她因急着取戏服,还穿着练功的月白小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
孟春深忽然笑了:“瞧姑娘的气度,倒像是梨园行的。莫不是同被邀请来商会的京戏新班?”
“不是的。”江寒露摇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晃,“我们是从江浙来的百越班,演越戏的。”
“越戏?”孟春深眉梢扬起,白扇在掌心敲出个清脆的响,“早听说从江浙而来的吴侬软语唱起来雅致得很,只是从未亲耳听过,不知姑娘们演哪出?”
“《花木兰》。”江寒露话音刚落,便见孟春深眼中亮起微光,像是日光穿透云层。
“《花木兰》?”他重复了一遍,依稀可见,眉眼处的光芒闪烁,“可是那出'的替父从军戏?”
他说得抑扬顿挫,竟带着几分京戏特有的韵脚,“我曾略有听闻,说这花木兰女扮男装,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孟老板也读过越戏戏折?”江寒露惊讶抬眸。
“读倒是未读。”孟春深笑起来,眸中如倒映着澄明的月光,“只是觉得这一折戏甚妙,女子披甲上阵,比那些才子佳人戏更见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