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彻底凹陷下去,可以通往城外的密道出现在衡玉身前。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我清楚。”
在里屋休息片刻,衡玉喊来自己的婢女,命她将管家请来。
小半刻钟后,管家急匆匆绕过屏风走进外屋,余光扫见端正跪坐在案前、气质从容的衡玉时,心头微微一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家小姐好像有了些变化。
可转念一想,容家遭逢这样的大变,小姐再如何成长都不为过。
管家温声问道:“小姐怎么不多歇会儿?”
衡玉苦笑:“陈叔,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睡得着。”
稍一振作,衡玉说:“这些事不说也罢,我找陈叔来,是想跟陈叔沟通些事情。”
“容家如今出了这种事,为了避免会牵连到府中的人,还请陈叔尽量在明日,将所有忠于容家的下人和侍卫都遣散走,只留下你、贴身伺候我的婢女和侍卫长即可。”
“遣散他们时,依照他们对容府的忠诚程度和往日贡献,分发银两和一些宝物给他们。”
如果她的计划顺利,顶多明晚她就要开始逃亡。
逃命的话当然得是轻便出行,她只会带走府中的所有银票,那些笨重的财宝和银子与其留在府中被抄走,还不如分发给忠诚于容家的家仆。
遣散家仆!?
管家心下一惊,抬眼看着衡玉。
衡玉平静地凝视他,语气里带着无法拒绝的坚决:“陈叔就照我说的去做吧。如果有旁人问起,陈叔苦笑便是。”
这种平静的视线里蕴含着惊人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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