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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唤她阿笙、夫人,别人称呼卞夫人,郭嘉会戏谑地喊她笙儿姑娘来开玩笑,唯独他从前会认真地叫她笙儿。
真的,好多年都没听过了呢。
血越流越多,滚在手掌上一片鲜红,随即她眼前一黑,头脑立时化作空无,外面一切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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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恢复了意识时,周遭好像很安静,却凝结着一片压抑的沉默。
明明屋内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却都无一发话,仿佛都刻意地去回避交谈,只余衣袖无意间的抖落。
她这是在哪儿?遇伏后他们怎么获救了?
想睁开眼看个究竟,眼皮却沉重如铁怎么也眨不开,头和身体疼得扭在一起,摧磨她的意识。
终是煎熬得难以忍受,她再次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荀彧站在床前,许久终于望了望对面的玄衣男子,艰难开口:
“明公,都是荀彧的错,都是荀彧太傻,没能保护好卞笨,害得卞笨伤成这样。”他垂着头,手指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声音自责而卑微,低得近乎埋没在黑夜里,听不清楚。
曹操瞥了他一眼,仍是不语。
荀彧手心上的皮肉被他自己抠得见了血,一丝丝顺着掌纹渗出来,蔓延出妖异复杂的纹路。
他却像丝毫感觉不到痛似的,内疚地抬起头,难言地望着榻上双目紧闭的女子,沉沉道:“卞笨该很痛吧,当时好多好多的血,她最怕血了,看到自己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又疼又害怕,可我一点用都没有,都没能耐救她,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文若。”曹操终于止住了他,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