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脸庞也记不太清了。
“走罢,你要在一月内赶至邺城,路途遥远情况仓促,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过了足足半晌,他拧紧眉梢,望见远处的更漏再次滴了十五下,似是经历了一番无异于煎熬的挣扎,才终于出言催促。
“卞笙告退。”
她憋出四个字,转身提袂离开,刚走出几步,不过五尺的路,骤然听到身后大声叫她的名字。
“阿笙!”
下意识回过头,她又一次落入那个温热的怀抱里。
“你让我如何舍得,如何舍得啊……”眼泪霎时忍不住了,顷刻不顾一切地全部冲出眼眶,她哭得喉咙哽咽,哀哀道,“你让我就这么走,我却再也见不到你了,让我怎么能走!”
卞笙的嗓子渐渐嘶哑,最后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是握住了一团温暖却缥缈的梦。
她用了这么多年想从这梦里醒来,未曾想到越陷越深,或许任何挣脱都是既定的插曲,原来一直沉溺其间从未清醒过。
就像是海里的游鱼,阳光透过蓝色的水泛出奇异的波纹,于它们而言,海水既是束缚,更是赐予它们生命的恩遇。
她不知是该悲哀还是该庆幸,他最艰难的那几年,差点连命都葬送在理想路上的那段光阴,是自己陪他走过的。
后来他权倾朝野大权在握,也是自己亲眼看着他,一步步从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走向那个日影交移的皇座,却又在龙椅旁边的位置上安然坐了下来,这下倒又让天下人都不知该怎么评价他了。
他这个人,真是既纯粹又矛盾,她也不知自己算不算看没看懂他。
“日后你若无事,便可登上铜雀台往远处眺望,目光所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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