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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帕子替冬生糊掉泪水,揉他的头,“小东西,你已经无处可去了吧?所以你才会被带到这儿,真可怜呀。”
明明她个头比他还矮,却小大人似的唤他作“小东西”。在那之前,冬生从没被别人用可怜来形容——就像娘亲说的,他们活该命贱,而这样的卑贱是不需要被同情的。
他怔忡地抬起脸,女孩挠了挠他的头发,嗓音轻脆,宛如铃响,“无妨,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啦,我会养着你的。”
那晚,小姐将冬生跟那箱子带回寝室。
乳母看见裹着斗篷的冬生,惊叫一声,险些晕倒。但在这,谁也不敢不按小姐的吩咐做事,婢女替他送来干净的衣裳,又在小姐的榻下铺上厚厚的被褥,作为他今后的窝。冬生战战兢兢地蜷缩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
他愣愣望着朦胧的天花板,左胸口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地好快。
上头的床一阵窸窣,小姐翻了个身,压低嗓音,“呐呐,我说,你睡了么?”
冬生没办法回答,只能以脖子上系着的铃铛回应。
啷当。
“其实,我挺怕黑的。夜里黑漆漆的,外头又总是有奇怪的动物叫声,”小姐自顾自地讲着,“不过这可是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
啷当。
“你这是会保守,还是不会保守秘密呀?”
“??”冬生略微迟疑了会,啷当。
他不识字,也无法说话,就是有心要传出去,只怕也没人能理解他的意思。
女孩自然听不见他心里的想法,以为他是在逗自己罢,咯咯笑起来。
她又说了许多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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