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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着一身绛紫色华服,脸上即使上了厚妆,还是掩盖不了一夜未眠的倦色,
她边走边吩咐小跑着跟在自己身侧的文官:
“信阳王大军攻城攻了一夜,
如今正是疲乏的时候。罗越之子空有其名,在用兵上却半点不及他,
若不是朝中现无人可用,陛下也不会启用他。本公主亲去城门督战,
宫里的一切就有劳太傅了。”
“臣定不辱命!”须发花白的老臣躬身作揖。
大长公主脚步微顿,
有些出神地看着宫墙外金黄的银杏树,
道:“京城若守不住,
这江山就得易主了。”
信阳王虽有个藩王的封号,却同封氏皇族没有半点亲缘关系。
在昨夜之前,
大长公主一直以为最后会同封时衍一决雌雄的是封朔,怎料半路还杀了个信阳王出来。
大宣江山若是落在了信阳王手里,那才是真的民生多艰。
到了城门,
大长公主亲自登上城楼,看到守城的将士一脸颓色,
头一回从心底感受到大厦将倾是何等不可挽回的巨力。
朝廷大军的军心是散的,
所有将士似乎都把恐惧和绝望写在了脸上,
根本没法迎敌。
信阳王大军就地生火做饭,
饱餐一顿补充体力后,
再次以车轮战术发起攻城,
城楼上的朝廷守军从一开始的惶恐到麻木,
到最后只剩下疲乏。
他们在京城安逸了太久,没打过几场真正的硬仗,先锋军和后勤部队的配合也是状况百出,
到饭点供应不上饭,滚石、弓箭这些对付敌军爬云梯的武器也不能及时补给。
城门还没破,就不断有守城的小卒弃甲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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