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蒹葭道:“据跟我爹共事的镖师说,我还是个婴儿时,我爹就前边挎着我,后边挂着酒葫芦走镖。我这辈子没见过我娘,东家若是不需要我了,我唯一想做的事,大概就是把我爹走过的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我若闯出点名堂来了,得自己开个镖局,让我爹在那头也能有向人吹嘘的资本。”
霍蒹葭说着这些一脸憧憬。
姜言意道:“若是现在你就可以开镖局,你愿意吗?”
霍蒹葭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姜言意道:“东家,你不要我了?”
姜言意揉了揉她的发:“傻丫头,不是不要你。”
霍蒹葭有时表现得很轴,但这时候却又出奇地清醒,她低着头道:“其实我都知道的,我性子莽撞,宫里规矩多,我若进宫了,迟早得给东家您惹麻烦。”
姜言意说:“不是怕麻烦,蒹葭,鹰不会被圈养在笼子里,良马也不会一直被关在马厩里,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霍蒹葭似懂非懂点了下头,把脸扭做一边。
姜言意以为她在生气,缓了一会儿,想继续好生给她解释,却发现她遮住大半张脸的头发下面有水珠滑落。
她不是在生气,她是在哭。
姜言意拿出手绢去给她擦脸:“好孩子,哭什么?”
霍蒹葭嗓音发哑:“东家别赶我走。我不进宫,我在宫外也能帮东家做事的。”
姜言意道:“说你是个傻丫头,你还不信,我何时说要赶你走了?我进宫后,就没法再亲自看管外边的生意了,我同嫂嫂谈过了,嫂嫂愿意在明面上帮我接手生意。我出资给你开个镖局,到时候要押送什么贵重的货物,少不得要你镖局的人出力,你不也是在帮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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